唐元和十年(公元815年)正月,唐宪宗派兵讨伐叛乱的淮西节度使吴元济。唇亡齿寒,朝廷此次出兵,对河北、山东等地的藩镇节度使震动很大,因为他们知道,淮西叛乱要是被平定了,下来遭殃的就是他们。其中,淄青节度使李师道的反应尤为激烈。
“误了我的事,没有让洛阳城血流成河!”话语中流露出的遗憾,让人看到了说话人的阴险、歹毒。
说这话的是个和尚,是唐宪宗时期的和尚,法名圆净。纵观其为人,却是不“圆”也不“净”。
讲圆净之前,先认识两个人——淄青节度使李师道和东都留守吕元膺。
>>>李师道,不地道
唐元和十年(公元815年)正月,唐宪宗派兵讨伐叛乱的淮西节度使吴元济。
唇亡齿寒,朝廷此次出兵,对河北、山东等地的藩镇节度使震动很大,因为他们知道,淮西叛乱要是被平定了,下来遭殃的就是他们。其中,淄青节度使李师道的反应尤为激烈。
为了阻挠朝廷用兵,李师道采取了两面派的做法:明里,他表示要帮助官兵讨伐吴元济。暗里,他先派人潜入河阴漕院(今荥阳北),毁掉钱三十万缗(mín)、米几万斛、仓库一百多区。接着,他又派人到京城,暗杀了力主对淮西用兵的宰相武元衡,并将另一个宰相裴度刺伤。而后,他又派人潜入东都洛阳,准备大肆烧杀抢掠,幻想将朝廷大军引到洛阳,从而给吴元济解围。
李师道在洛阳有一座府邸,“潜以兵数十百人内其邸”,而后杀牛给众人吃,准备第二天弄事儿。
>>>吕元膺,担重任
话说李师道派兵准备在洛阳大干一场,没想到消息泄露了,有人将李府匿兵的消息报告给了时任东都留守的吕元膺。
吕元膺可是个人物,《旧唐书》称其“姿仪瑰秀,有器识”。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月,朝廷派他到军事重地、东都洛阳做留守,足见对他的信任,也说明他的能力非同一般。
吕元膺接报,立即带兵包围李府,贼兵突围,“出长夏门,转掠郊墅,东济伊水,入嵩山”,突围成功,但这伙人最终没能逃脱被捉的命运,因为他们得罪了山棚人。
《新唐书·吕元膺传》曰:“东畿(洛阳)西南通邓、虢,川谷旷深,多麋鹿,人业射猎而不事农,迁徙无常,皆趫(qiáo)悍善斗,号曰‘山棚’。”
山棚人桀骜不驯,官府头疼不已。权德舆在当东都留守时,想将这帮人制服,却没有成功。等到吕元膺继任,他上书朝廷,请求招募山棚人为山河子弟,保卫洛阳,皇上下诏许可,山棚人满心欢喜。
山棚人成了吕元膺的人,李师道的兵却得罪了他们。
《旧唐书》里说,几个月后,有个山棚人到嵩山脚下的集市上卖鹿,遇到李师道的叛兵。叛兵强行将鹿夺走,气愤的山棚人回去叫上自己人,而后将官兵引来,包围了叛兵隐藏的山谷,将他们尽数俘虏。
圆净的故事,从这里开始。
>>>他还挺遗憾的
李师道谋划在洛阳制造事端,圆净自始至终参与其中。他原是安禄山和史思明的部将,安史之乱被平定后,为了躲避惩罚,他到嵩山削发为僧,对李唐始终怀着刻骨仇恨。
《旧唐书》记载,圆净被捕时已经80岁,但“伟悍过人”。为了防止他逃跑,官兵想把他的腿砸断,但“使巨力者奋锤,不能折胫”。
圆净一看不愿意了,说:“小子,你连我的腿都砸不断,还敢称健儿?”他确实是条汉子,最后自己将腿放好,官兵这才将其砸断。
该砍头了,在临刑前,圆净愤恨不已地说:“误我事,不得使洛城流血。”不能涂炭洛阳生灵,这厮居然深表遗憾。
孬种,要是不让你遗憾,那历史和洛阳就得遗憾了!(洛阳晚报记者 陈旭照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