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乐园不仅是司马光家庭的宅园,同时也是《资治通鉴》修书局的办公场所。司马光的三大助手刘恕、刘攽、范祖禹也常住在这里,他们都是当时的名士和鸿儒。
名园三名士 聂剑帆 画
独乐园不仅是司马光家庭的宅园,同时也是《资治通鉴》修书局的办公场所。司马光的三大助手刘恕、刘攽、范祖禹也常住在这里,他们都是当时的名士和鸿儒。
德才兼备的刘恕
刘恕(公元1032至公元1078年),字道原。皇祐元年(公元1049年),刘恕进士及第。治平三年(公元1066年),司马光撰成战国到秦朝的《通志》八卷上呈宋英宗,英宗命设局续修,刘恕进入该局。宋神宗以其书“有鉴于往事,以资于治道”,赐书名《资治通鉴》。
司马光退居洛阳后,刘恕请求到南康监酒税,归养自己的父母,后改任秘书丞,遥隶修书局中,奉诏在家修书。刘恕每年来洛阳一次,与司马光讨论编书中遇到的各种问题。
刘恕笃好史学,并对史书了如指掌。司马光认为“非恕精博,他人莫能整治”,因此五代史的编写任务就交给了他。至于编书的通部义例、编次安排、编修断限等问题,司马光都和他进行过专门的讨论。他实际是修书局的二把手,司马光认为刘恕“功力最多”。
刘恕为官清正,与包拯同以廉洁著称。有次他从洛阳南归,时令已届初冬,可还没有御寒的衣物。临行之时,司马光送给他几套衣袜和一床旧豹皮褥子,他再三辞谢,但司马光执意要送,只好勉强收下。可是,他下次来洛阳时,将司马光所赠全数奉还。
熙宁九年(公元1076年)冬,刘恕离开洛阳在南归途中,染了风寒,不久就得了风挛之疾。虽卧病在床,仍然“苦学如故,少闲,辄修书,病亟乃止”。除负责所编的《通鉴》长编未完稿外,原计划撰写的《通鉴后记》也没完成,刘恕便赍(jī)志而殁了。
文史通才刘攽
刘攽(bān)(公元1023至公元1089年),字贡父。庆历六年(公元1046年),刘攽进士及第。在仕途上,刘攽一生比较坎坷。他在州县做了20多年的地方官,才被调到中央做国子监直讲。后来,刘攽进入司马光的修书局。司马光退居洛阳后,刘攽被贬为泰州通判。但他并未赴任,而是跟随司马光到洛阳编书。
在《资治通鉴》编纂中,刘攽主要负责两汉部分的撰稿工作。虽然他主要参考了《史记》《汉书》《后汉书》,但他是对史料进行粉碎性解读,没有一句话是抄袭的。同时,他还撰写了《东汉刊误》《经史新义》《五代春秋》等多种著作。司马光当宰相后,刘攽出任中书舍人,又与哥哥刘敞和侄儿刘奉世合著了《汉书标注》。
刘攽也是宋朝的文章大家、著名诗人。他的诗歌风格较为生动,与欧阳修的风格有相似之处。如他的《雨后池上》:“一雨池塘水面平,淡磨明镜照檐楹。东风忽起垂杨舞,更作荷心万点声。”写尽了独乐园荷花池雨后的美景。他的文章更受到同时代的曾巩和后来的朱熹等人的高度评价。他的诗文,由后人结集汇编成《彭城集》。
一代宗师范祖禹
范祖禹(公元1041年至公元1098年),字淳甫,一字梦得,成都华阳人。
范祖禹在仁宗年间,中进士甲科。司马光修撰《资治通鉴》时,范祖禹负责唐代部分的撰写工作。在洛阳十五年,范祖禹一心撰写《资治通鉴》,赢得司马光的称赞。范祖禹还著有《唐鉴》《帝学》《诗解》等著作。
《资治通鉴》编成后,范祖禹由司马光推荐为秘书省正字。后来,范祖禹连遭贬徙,最后流放到化州。南宋高宗建炎二年(公元1128年),范祖禹被平反昭雪,追封为龙图阁学士。
范祖禹跟随司马光多年,受教颇多,人们认为他是司马光最得意的门生。范祖禹勤敏好学,继承司马光思想,并有所发展,又与吕希哲、刘恕等为友,谈论经书,相得益彰。因此,他和弟子们形成了独立的儒家学派,即华阳学派。他的一传、再传弟子及衣钵传人,著名的有范冲、黄庭坚等。范祖禹,被尊为该学派的一代宗师。
华阳学派在哲学问题上,主要探讨“诚”“性”等命题。他们认为,“诚者,存乎其心,不可得而见之”,即认为是一种精神实体。他们还说,要做到“至诚”,必须“尽其性”,“性”主要是指“仁义”。
范祖禹也是著名书法家,字体工妙,为世人所重,其墨迹杂见于《群玉堂法帖》等。
刘恕、刘攽、范祖禹既是当时一流的史学家,又与司马光在政治、史学上观点一致,故能在编书中各显其才,通力合作。《资治通鉴》的成功,与他们的努力是分不开的,但最终使《资治通鉴》达到光辉顶点的,决定于主编司马光的精心著述。正如刘恕之子刘羲仲所说:“先人在书局,只类事迹,勒成长编,其是非予夺之际,一出君实(司马光)笔削。”(郑贞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