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汉时期的外戚,在中国历史舞台上极为活跃。他们多为功臣之后,又是皇帝倚重的“后妃之家”,权势很大。也正因此,有人居安思危,有人飞扬跋扈,在洛阳城上演了一幕幕生动的悲喜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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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顺帝刘保(资料图片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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阎姬画像(资料图片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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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汉时期的外戚,在中国历史舞台上极为活跃。他们多为功臣之后,又是皇帝倚重的“后妃之家”,权势很大。也正因此,有人居安思危,有人飞扬跋扈,在洛阳城上演了一幕幕生动的悲喜剧。
1 阎氏干政
皇太后邓绥去世后,汉安帝刘祜亲政,对邓氏外戚进行了毁灭性打击。
他的皇后阎姬微笑着,在一旁煽风点火,落井下石。阎姬知道,只有扳倒南阳邓氏,阎氏外戚才有机会上台,而她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。
阎姬是荥阳人,也算出身名门。她的祖父名叫阎章,是汉明帝时的尚书,他的两个妹妹在汉明帝宫中当贵人。不过,与之前那些身份显赫的皇后相比,阎姬的政治资本少得可怜。她最大的优势在于“有才色”,并深深地打动了刘祜的心。
公元114年,阎姬被选入宫,刘祜一见倾心,次年便立她为皇后。仗着自己受宠,阎姬“专房妒忌”,不让其他嫔妃接近刘祜。宫人李氏生下皇子刘保后,阎姬直接把她毒死了,刘祜也没说什么。
阎姬一直没有生子。公元120年,在皇太后邓绥的主持下,6岁的刘保被立为太子,这让阎姬十分不满。邓绥对此心知肚明,在去世前,特意视察了为太子新修缮的宫室,就是想告诉阎姬和众人:太子地位已定,你们不要再打别的主意。
邓绥一死,刘保失去靠山,就落到了阎姬的手里。
阎姬先是扶植阎氏一族,让自己的兄弟阎显、阎景、阎耀、阎晏四人“并为卿校,典禁兵”,随后又将阎显封侯,并追封早已去世的母亲为荥阳君。荥阳阎氏迅速崛起,连七八岁的孩子也被拜为黄门侍郎,在很大程度上左右了当时的朝政。
汉安帝刘祜宠信宦官,对阎氏干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公元124年,阎姬看时机成熟,就和大宦官江京、樊丰、李闰等人串通,杀害了太子的乳母王男和厨监邴吉,又诬告太子品行不端,理应废黜。
刘祜听信谗言,当年九月废了太子,将刘保贬为济阴王,并让他住在德阳殿。
2 谋立少帝
废掉刘保后,刘祜没有另立太子,一是没有合适的人选,二是他觉得自己还年轻,这事不用太着急。
天有不测风云,他没料到自己会死得那么快,快得连遗嘱都来不及立。
公元125年春,刘祜带着阎姬和公卿离开洛阳南巡。当行至宛城(今南阳)时,32岁的刘祜突发重病。当他想交代后事时,却已说不出话来,就这样死在了返京途中。
阎姬眼睁睁地看着刘祜死去,一时乱了方寸。她召来阎显和江京、樊丰等人商议,认为皇帝死在外地,而济阴王刘保仍在洛阳,万一走漏风声,朝中百官拥立刘保,他们就大祸临头了。因此,当下的良策只能是封锁消息。
于是,阎姬一面对外宣称皇帝病重,不能见人,一面日夜兼程赶回洛阳。
到洛阳的第二天,即三月十四,朝廷终于公布了皇帝驾崩的消息。阎姬成了皇太后,临朝摄政,拜阎显为车骑将军、仪同三司,也就是辅政大臣。他们面临着一个棘手的问题:没有太子,谁来当下一任皇帝?
经过一番密谋,阎氏找到了一个幸运儿,就是年幼的北乡侯刘懿。他是汉章帝刘炟的孙子,其父济北王刘寿已经去世。
在历史上,刘懿被称为少帝。阎氏之所以选他,是因为他好控制,便于阎氏外戚独揽朝政。
阎显大权在握,在朝中大肆铲除异己、培植党羽,忙得不亦乐乎。阎氏一族权倾朝野,少帝刘懿的日子大概不好过,当皇帝还不到8个月就一病不起,很快死去了。
怎么办?阎显和江京商量,为了不让废太子刘保继位,眼下只能故技重演,再悄悄地找一个幼童来当皇帝。阎姬觉得这个主意不错,便紧闭宫门,秘不发丧,连夜派人去召济北王、河间王的儿子进京。只是这一次,他们失算了。
3 势败被诛
少帝驾崩的消息瞒得了外人,却瞒不了宫内的宦官。大宦官孙程觉得阎氏太不像话了,决定阻止这场闹剧。他同情废太子刘保,想让刘保继承皇位。
11岁的刘保是汉安帝刘祜的独生子。阎姬杀了他的生母,废了他的太子之位,还剥夺了他到父亲灵前祭拜的权利。当时,少帝刚登基,刘祜的灵柩还放在殿里,刘保想上前祭拜,阎姬却不允许。
东汉注重“以孝治天下”,此举更显阎姬的冷酷。被挡在殿外的刘保连日“悲号不食”,令很多人同情落泪,孙程就是其中之一。现在,他将少帝已死的消息告诉刘保,并秘密联络了十几名宦官,准备发动宫廷政变,帮刘保把皇位夺回来。
十一月初四,京师洛阳及周边发生地震,正是起事的好时机。当天夜里,孙程等人集合后,手执利刃前往章台门,在这里正好遇到江京、李闰等人。双方短兵相接,展开了一场肉搏战。最后,孙程将江京等人杀死,只留下在宦官中较有威信的李闰,逼迫他出宫迎接刘保登基。
此时,阎姬和阎显正在宫中打着如意算盘,对外面的政变浑然不知。孙程率人把守宫门,断绝了内外联系,刘保顺利继位,即汉顺帝。
等阎姬发现情况不妙时,已无法调动兵马保护自己。次日一早,孙程派人来索取天子玉玺,并将阎显等人下了大狱。阎氏兄弟四人及其党羽全部被诛,家人也被流放边地。
皇太后阎姬的结局很凄惨。她被迁到离宫幽禁,受到宦官们的虐待,次年便死去了。刘保倒还算宽宏大量,将她与汉安帝合葬恭陵,谥号安思皇后。
从阎姬入宫算起,荥阳阎氏的辉煌前后不过十几年,真正当政的时间不到一年。汉顺帝刘保靠宦官夺回皇位,消灭了阎氏外戚的势力,对宦官的依赖自然较重。从此,宦官当政与外戚专权一样,成为东汉的一个突出问题。(首席记者 张广英)